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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儿童院爆出惊天性丑闻

2000-02-19 来源:生活时报 本报特约记者 杨 教 我有话说

2月15日,英国政府发表了一份令世界震惊的调查报告,这份名为《看护的失落》的报告详细描述了在北威尔士多家儿童收容院发生的性侵犯和虐待事件。当地儿童院至少700名儿童曾被性侵犯甚至鸡奸,至少有12名受害人怀疑因此而自杀身亡,而这些给儿童的肉体和心灵造成双重伤害的恶性案件发生的时间跨度竟然长达20年!这是有史以来英国发生的最大一起性丑闻案件,在世界上也极为罕见。

最年幼受害人只有7岁

北威尔士40家本来用以庇护小孩的儿童之家,但在过去20多年里这些地方却一直是孩子们的炼狱,多达700名儿童多年来一直惨遭性侵犯和各种匪夷所思的虐待,而施以酷刑的正是那些本应爱护他们的中心职员。政府担心,这被揭发的只是冰山一角。

涉嫌参与对虐待儿童和性侵犯的员工多达200人,这些人的名字已被政府公布,其中28名男子被指控还会危害儿童,当局正在追查他们的下落。这表明,现在英国各地的儿童院内的儿童仍随时面临被性侵犯的危险。

专门负责调查这一事件的北威尔士虐待儿童特别法庭花了整整三年时间、耗资73万英镑才完成调查并写就这份报告。报告公开的约200名儿童侵犯者的名单当中包括社工、中心职员、中心持有人、警察、商人乃至政坛显要,其中只有25人被定罪,其余大部分均已下落不明,有人甚至已死去,当局正追查其中28人的下落。一名受害人梅萨姆称,这肯定是有组织的侵犯,那些犯案者之间无疑是互有联系,互相认识的。

被指为危害儿童的28名男子,他们的名字已交给全英国所有医疗当局、警察局及志愿团体,要求他们在48小时内翻查以往和现在的雇员名单,看看有没有曾经或正在聘用这28人。由于涉案人可能潜逃外国,当局还将整份报告在互联网上予以公布。

超过500名证人向特别法庭作证,他们指出,侵犯是有组织地进行的,包括性侵犯、身体虐待和疏忽照顾。被侵犯的主要是男童,少数是女童,年纪最小的只有7岁。他们除被性侵犯外,还被各种难以想象的酷刑虐待,包括被膝撞胸口、舔鞋等,有人甚至在两年内遭到40人侵犯。

报告建议委任独立监察员去处理投诉,避免不幸事件再次发生。其实受害儿童早在1978年便投诉被虐待,有关方面也曾在八十年代初就北威尔士儿童院的情况撰写了4份报告,但地方政府却竭力将有关报告隐瞒,此外大部分儿童投诉被侵犯,通常都会立即被指撒谎,根本不会有人留心倾听。直至1996年,在一些受害人坚持不懈地指控儿童院职员性侵犯后,当局才开始认真处理。现在数百名曾住在肇事儿童院的人已向法庭提出集体诉讼,要求赔偿数百万英镑。舆论认为,这份报告的公布将会使审理程序加快。

受害者自杀前的控诉

在北威尔士儿童院性侵犯案中,其中一名已长大成人的受害者向警方透露了被侵犯的经历后自杀身亡。他声称,儿童院内的男院长利诱他们就范,并凄然道出事件令他一生蒙上阴影。

“我要为以往在布林埃斯廷儿童院的惨痛日子做出控诉,尤其要指控那名叫皮特·霍瓦斯的副院长。他毁了我一生,污辱了我,如果我现在遇见他一定会杀死他。我在那儿住了两个月后发觉他有一个批准看电视的名单。院内部分男孩的名字,包括我在内,都在名单中。我们可以在他起居室看电视和玩耍,直至凌晨二时。

“有时他会安排一些男孩单独进他睡房,一去便是约半小时……14岁时,我首次被他侵犯。他逼我做一些猥亵行为。事后我感到非常恶心,立刻冲入浴室清洗,他还说:‘没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霍瓦斯几乎每天都要把五六名甚至更多的孩子同时从主楼叫到他的睡房一起喝饮料,包括酒,吃小食品、看电视或玩纸牌等其他游戏。这些活动通常都在是晚上8点半以后开始,霍瓦斯要求孩子们只穿睡衣,不准他们穿内裤,如果发现谁穿了内裤,他就强迫他们脱下来。霍瓦斯有几个最喜欢的孩子,他把他们称作‘屁股男孩’。这些孩子成了他性侵犯的最主要的受害者,其他孩子走了,他们还要继续留下来陪霍瓦斯。”

回忆儿童院的痛苦生活

凯文·玛黑尔5岁时就被收进儿童院,因为他的父亲离异。11岁时,他被送到布林埃斯廷,很快就领教了这里的黑幕。他说:“这些事对我的心理冲击一直影响到现在。我没有受到性虐待,都是身体上的创伤。”

有一次,两名工作人员把他绑起来,轮流踢他的胸部。他的一位朋友由于不慎打碎了灯管,一名工作人员便用碎灯片划他的脸。玛黑尔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27岁那年因为心理负责过重,所以自杀了。”

凯斯·格里高利今年42岁,他生活在布林埃斯廷的时间是在1972至1974年之间,他是因为逃学才被送进这所儿童院接受惩罚的。他表示,他每天都挨打。他说:“我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即使犯一点点小错,也会招来一系列的体罚。当初之所以把我送到这里,是为了让我上学,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让我迈进过学校一步。”

37岁的史蒂芬·梅萨姆也在布林埃斯廷生活过,他被奉为受害者的非正式领导人。他承认被49名男子性侵犯过,遭受过26人的毒打。他说:“我在布林埃斯廷呆了两年半,是皮特·霍瓦斯最中意的男孩,仅遭受他的性虐待便长达14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对我下手。”

卡特里娜痛苦地回忆说,她18个月时就被送进儿童院,由于长得像男孩子,所以并没有受到强奸,但从记事起,就经常遭到打骂、挖苦,吓得不敢跟任何人接触,接触的只是惩罚,她从来没有玩过布娃娃。直到去年调查人员找到她时,她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罪,否则那些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虽然卡特里娜没有受到性虐待,她妹妹却难逃厄运,她说:“我和妹妹睡在一个房子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档案里极力描述那里多么多么美,实际上,那里留给我们的只是不堪回首的回忆。”后来,她从这家儿童院逃走,被抓回来后又被送进另一家儿童院,但那里同样上演着性虐待的丑剧。她说:“我们根本没有隐私,你不能把卧室或淋浴室的门锁上,所以即使在洗澡时,男人们也能一览无余。一些工作人员还故意对女孩子搜身,她们必须把衣服全脱掉。”

丑闻被隐瞒的背后

北威尔士数十家儿童院的丑闻被隐瞒了十多年后才被一名社工首先揭发出来,其中一个原因是保险公司阻止知情人公开真相,保险公司声称,儿童院如果认错,将引起受害者蜂拥要求赔偿,因而一直被隐瞒。

早在九十年代初,英国克利韦郡议会曾考虑是否公开一份有关虐待儿童的调查报告,但当时已遭郡议会的保险公司反对。在1993年,保险公司代表多次发信到议会,提醒它不要就有关儿童之家的指控发表任何公众声明,否则违反其保单协议,信件也因此建议议会辞退一名议员,因为他极力主张调查儿童之家的丑闻。这些信件表明,法庭若裁定受害人获得任何赔偿,议会成员可能要承担这笔赔偿。

调查发现,北威尔士各地的儿童院普遍存在这种犯罪行为,但尤以布林埃斯廷儿童院为最重。调查报告愤怒地指出:“他们本身就是一些不幸的儿童,但他们竟然受到了他们相信的高官的如此对待。这些孩子普遍有种负罪感,对前途失去了信心。有些甚至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了怀疑。这些孩子长大成人后对当局都有一种逆反心理。”

霍瓦斯于1994年7月被判处10年监禁,于1997年4月去世。诺里斯在布林埃斯廷儿童和其他儿童院犯下了和霍瓦斯相同的罪行,只是方式不同罢了。1993年11月,诺里斯认罪,被判处7年监禁。报告指出,两名官员习惯性地对这么多儿童进行性虐待竟然没有被发觉,实在令人震惊。同样令人震惊的是,儿童院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没有透露有关信息,由于孩子们受到威吓,他们也极少向外人说明儿童院的肮脏。调查发现,这些儿童院并没有建立供工作人员表达他们的顾虑的程序,社会服务部门也没有能够提供有效的积极的确保儿童幸福的领导人。儿童院的高层管理变化不定且没有效率。

1996年那时的保守党政府的威尔士大臣威廉·黑格下令调查此事,整个调查过程持续了203天。调查的结果大多数正如人们的意料,但有些事实令人难以想象。人们关注的焦点都放在男工作人员和系统外的童恋癖患者对男孩子进行性虐待上,但一些女工作人员也对女孩子和男孩子进行性虐待,他们的肉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巨大伤害。除此之外,几乎所有儿童院的教育水平之低也令人咋舌,普遍低于难以接受的水平。

这份报告势必令英国社会福利界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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